进了警车,却看见一张熟悉的脸,是徐佛,她在里面呆着。/www。qв5。com一看见我,就破口大骂,为了点小钱,就把老娘出卖了?杨爱小婊子,你看清楚,老娘是什么人?老娘即使下十八地狱,也会带个垫刀背的……
原来是她把我揭发了。
我没有去告发她,是谁,是谁告发她了,她却全部赖我身上?
不想与她辩解,此时此地,辩解皆是奢侈的。
到了警察局,警察把我和徐佛分了开来盘问。主要问的是“九。一八”事件,与我无关,我诚实相告,那警察颇为失望,只好命人把我推推搡搡的拉着,送往牢里。`
那是一间四壁皆灰白的小屋,不清不楚的白,一如人生的底子,掺了黑,兑了污浊,不知道多少来来去去的人,才给了這壁這份龌龊。里面站着坐着几个老老少少的女人,一看都是风尘女子。她们看着我进来,有人冷冷的睥睨,有人嘻嘻的笑,拍着巴掌,欢迎一般,又来一个又来一个。
人总是這样,不幸的时候,希望更多人与他同时不幸,如同黄泉路上,断腿的喜欢看见缺胳膊的,鲜血淋漓的喜欢看见没脑袋的,别人的痛苦大于他的,他就快乐,那样大家就真地众生平等,皆不曾孤独。
其中一个小小的女孩儿,缩在一角哭,十七八岁的样子,脸上的脂粉被泪水冲得沟渠交错,她呜呜咽咽地哭。一个女人説,真可怜,刚出来做,就抓进来了。
另一个道,她的老板会来保释她的吧?
那女人扁嘴,她又长的不好,值得老板花钱?我看她也就蹲局子的命,抓住就抓住了,白蹲几年局子。
做妓女,也要生的好,生的不好,不但没有英雄救美的传奇,而且步步皆是坎坷。
我刚打算走了过去,安慰安慰她,一个发廊女挡住了我,上下打量着,看你就是星级宾馆出来的小姐。问一下啊,打听一下行情,你们陪客,一夜多少钱啊?
别的女人也凑了过来,要探讨经济数目。
我忙躲开,往事如风,现在,我不想再提這个。沉默是我目前最好的选择。
啧啧,都是同行,进来了还装清高?那女人唾了一口唾沫,表示鄙视,转身走了。
不都是卖?星级宾馆的就高人一筹?呸——
有人附和。声声的呸,此起彼和。
不都是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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