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光娱乐,办公室内。
王兵坐在办公桌后,手机紧贴着耳朵,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
“许总,这次确实是我们的疏忽……是,我明白……下次一定给您补偿……”
他的声音平稳,可眼神却阴沉得可怕。
电话那头传来“嘟——”的忙音,对方直接挂断了。
王兵缓缓放下手机,盯着黑下去的屏幕,突然抬手——
“砰!”
手机被狠狠砸在墙上,碎片四溅。
办公室里一片死寂,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王兵抬起头,目光扫过我们每一个人,声音冷得像冰: “又黄了一单生意。”
他猛地站起身,一拳砸在桌面上,“妈的!”
老虎一脚踢翻旁边的垃圾桶,金属桶身“咣当”一声滚出老远。
“兵哥!直接和山鬼骁干了吧!”他咬牙切齿,“这样你搞我、我搞你,什么时候是个头?!”
王兵没说话,走到窗前,猛地拉开窗帘。
窗外,夕阳如血,染红了整条街道。
他沉默了几秒,突然开口:
“通知所有兄弟,东段集合。”
“让所有店家——今天提前关门。”
另一边,山鬼骁的堂口。
昏暗的灵堂内,檀香缭绕。
山鬼骁站在供桌前,凝视着墙上悬挂的黑白照片——那是他父亲,上一代堂口的掌舵人。
他缓缓抽出三支香,在烛火上点燃,青烟袅袅升起。
一拜。
二拜。
三拜。
香插进香炉,山鬼骁伸手,从供桌下方取出一把开山刀。
刀身厚重,刃口寒光凛冽。
他用胳膊肘擦了擦刀刃,动作缓慢而郑重,像是在进行某种仪式。
灵堂外,脚步声密集。
门被推开,小奇探头进来:“哥,人都齐了。”
山鬼骁没回头,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
他走出灵堂。
门外,站满了人。
清一色的黑衣黑裤,沉默如铁。夜风吹过,衣角翻飞,像一片黑色的浪潮。
山鬼骁扫视众人,开口时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
“我只嘱咐两点。”
“一,不准带枪。”
“二,不准伤对方性命。”
人群无声点头,金属冷光在袖口、腰间若隐若现——全是砍刀、钢管,但确实没有一把枪。
山鬼骁看向小奇:“到你了。”
小奇走进灵堂,同样上香、祭拜,然后取下一把开山刀。
当他回到队伍最前端时,山鬼骁已经迈步向前。
“出发。”
没有呐喊,没有口号。
五十多人的队伍沉默地跟在身后,脚步声整齐得令人心悸。
他们走出街道,踏入西段的地界。
夜,东段与西段交界。
街道空荡得诡异。
往日喧嚣的夜市摊贩、醉酒嬉闹的客人、揽客的霓虹招牌——全都不见了。
只有紧闭的卷帘门,和偶尔从缝隙中透出的、小心翼翼的目光。
没人敢露头,甚至没人敢开灯。
整条街像被抽干了声音,只剩下夜风卷着废报纸“沙沙”地滚过路面。
路口。
大头、雷子和老虎清点完人数,低声报数:
“七十八个,全到了。”
王兵站在最前方,指尖夹着最后一支烟。
猩红的烟头在黑暗中明灭,映出他冷峻的侧脸。
他深吸一口,缓缓吐出,烟雾在月光下散成青灰色的雾。
然后——
“啪。”
烟头被弹落在地,鞋底碾过,火星迸溅,熄灭。
我靠在一旁的电线杆上,脚边放着一个鼓鼓囊囊的蛇皮袋。
每经过一个兄弟,我就从里面掏出一件家伙递过去——
钢管、砍刀、指虎、链条……
金属碰撞声“叮当”作响,在寂静的街道上格外刺耳。
有个新来的小弟接过砍刀时手有点抖,我拍了拍他的肩:
“别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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