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恋人的坦诚,对婚姻的忠诚,他但凡做到一点,都不会是如今这般。
“我不是江家人,与你而言,没有任何价值。”
江明坤突然说这些,绝不可能是幡然醒悟。
他只有自我,没有亲情。
他的“博爱”,只会展露给对他来说有利用价值的人,不管是女人,还是子女。
虽然无能,却足够冷血、恬不知耻。
江明坤心一惊,没想到江宴离竟然这么敏锐。
不愧是他的种。
“宴离,你这话可不能这么说,血缘是更改不了的……”
江宴离拧眉,厌烦写在脸上:“你到底想说什么?”
换作平时,他不介意跟江明坤多聊几句,一点点撕开他虚伪的嘴脸。
看看人性到底能肮脏到什么地步。
可现在,他的心不在这里,早就飘到了许雾身边。
她有没有起床?
看到字条了吗?
会不会生气他未经允许就擅自离开他为他打造的“金丝笼”?
这段时间,他还从来没把许雾单独留在家里过。
他以为自己只是在履行金丝雀的义务。
原来并不是,困住他的人,从来都不许雾,而是他自己。
照顾许雾,已经成了他的习惯。
不在身边就忍不住挂念。
这并不是一个好的征兆,可他克制不住,更不想克制。
纵容许雾对他的占据。
他的世界本来就是索然无味的黑白色,让许雾闯进来,应该也无所谓。
如果能彻底毁掉他,也算一了百了了。
“血源的事很快就能解决,以后我不会再来医院。”
换做以前,他根本不在乎放干这身血。
活也能活,死了也无所谓。
现在不行,许雾说过,他的身体是属于她的。
眼瞧着江宴离要离开,江明坤终于坐不住。
“你难道不想再见一见你的母亲吗?回江家,帮父亲稳住江家的局势,到时候我们一家三口就可以……”
江宴离牵了牵苍白的唇瓣,苍凉一笑:“母亲……她不需要被不堪的过往困住,你我都不配介入她的生活。”
她是自由的。
污点和累赘,带给她的只有痛苦。
江明坤表情逐渐变得狰狞起来,为了防止江宴离脱离掌控,他只好使出杀手锏--
“知愈医馆那个老头儿,对你应该挺重要的吧?”
江宴离脚步一顿,黑眸颤缩,积怨已久的恨意浮于眼瞳,阴冷可怖。
他额头青筋暴起,骨节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病房传出玻璃碎裂的脆响,紧接着就是男人嚎叫,伴随着几声求救。
滴——
脑海中警报声愈发急促刺耳。
许雾皱起眉头,急出一头冷汗。
趁保镖开门之际,将身一扭,从壮汉中间钻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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