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金字塔脚下，是堆成小山的白银。
银块层层叠叠地码在那里，零碎的银坨都堆上了街道，阳光下很是刺眼。
金字塔对面的矿工们每隔一会都要朝这边望一眼，眼中满是震撼与雀跃。
看着那些银子，觉得自己身上有使不完的力气。
这种感觉，就像闻着别人家的肉香吃饭，也能让自己狼吞虎咽。
库里哀叹道：“神使大人，您这是在考验我们的定力啊！”
他舔了舔有些干枯的嘴唇。
“看什么看，要不要我跟神使大人说一声，把你们调到太阳神金字塔那边去？”
听到这话，矿工们瞬间觉得闻香吃饭都不香了。
望向东边个山弯处，黄澄澄的光线让人睁不开眼。
那些光线像一柄柄利剑，明明离得很远，总感觉心里被刺得疼。
太阳神金字塔边上，是码得整整齐齐的金块，还有金坨坨、金沙、各类金器。
硕大的金块让人恨不得咬一口吞进肚子里去。
大琉璃苣坐在码得整整齐齐的黄金堆上，闭着眼睛，也挡不住金光映入眼帘。
他身处闪耀金光之中，全身都被镀上一层金黄，像一尊神明。
他的身前，放着一根拐杖、一杆铁枪、一柄钢刀，一副弓箭。
还有几瓶酒！
几十名羽蛇卫同样全副武装分散站在金砖四周，像是守在太阳神金字塔边上的黄金武士。
一名老人在两名羽蛇卫的搀扶下走到黄金座下。
老人抬手挡住刺眼的金光，“大琉璃苣，回去吧。”
“这些黄金都是托尔特克的，就算放在这里，谁又敢拿走？”
大琉璃苣像尊石雕，没有睁眼，也没有出声。
老人见他不理自己，叹息一声。
“再说，你阿爷把自己献祭给月神，你守住太阳神算怎么回事？”
大琉璃苣的手猛然握起。
“神使上月亮金字塔，并不是会惊了藤菽神魂，他就是担心你阿爷是被人害死的，应该没有对他不敬的想法。”
老人俯身拿起一坨黄金，还没有起身便听到大琉璃苣开口。
“门罗，你可以看，可以摸，但不能拿走。”
他的声音沙哑，像沙砾摩擦发出的声音。
听不到一丝愤怒，只有无尽的冷漠。
门罗丢下金坨苦笑道：“我们都没想到，怎么才与神使见面，你们两人为什么……”
“你也别想太多，就算他打了你，那他也是神使啊，不能生他的气的。”
大琉璃苣漠然道，“我阿爷将自己献祭月神，任何人都不能对他不敬。”
“神使也不行！”
门罗望着金光中的模糊身影，“回去吧，我们可以向神使求情，恢复你羽蛇卫首领指挥权。”
“你千万别怨神使，他也是担心你会做出什么不好的事。”
“我们虽然不能理解，还是能想得明白的。”
大琉璃苣冷笑，“你们觉得我在乎羽蛇卫首领这个职位？”
“他不敬我阿爷，先对我出手还怕我闹事？”
“这样的神使，我大琉璃苣不认。”
“我只认托尔特克的神使查克摩尔！”
门罗看着他有些唏嘘。
“你这样的想法不对。他虽然是自阿兹特克的王子，更是羽蛇神的神使，我们是需要认同的。”
大琉璃苣呵呵笑了起来。
“他以前是红月的神使，我认。”
斋书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