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时医院被收拾得很干净,才走进去就闻到浓浓的药草与精油气味。
现在的医院没有消毒剂,他们消毒基本靠燃烧香料或药草,或是从植物中提取的精油进行空间消毒。
自然风干与阳光照射也是他们常用的消毒方式。
多格身上的黑曜石箭已经取出,身上缠满了绷带。
他脸色苍白如雪,胸口几乎看不到什么起伏。
那些西班牙医生与萨满心情不定地站在那里,害怕得连看都不敢看林骁一眼。
他们全都明白,多格失血极多,根本没可能救得回来。
他们怕神使大人一怒之下将他们全部绞死,或是献祭。
霍夫曼惴惴不安地站在林骁身后,小心说道:“神使大人,他被送过来时就已经失血昏迷,我们为他拔出箭头都没有流什么血出来。”
他没敢说多格能不能活得过来,以他的经验,多格如果不补充血液的话肯定救不回来。
他倒是记得罗马教皇伊洛赛特八世重病后,喝了三个健康奴隶的血,不久之后还是死了。
他同样记得,6世纪的亚瑟王时期,一将军重伤失血,与多格的状况极为相似。
有人将其它人的血液用芦苇杆为将军注血,最后那位将军活了过来。
林骁二指搭在多格手腕处,脉搏波形细弱无力,脉势极弱,几乎微不可察。
这是严重失血的缘故,已经奄奄一息。
就像风中的微火,随时会被吹灭
林骁明白,如果再不输血,多格绝对活不了几个小时。
“神使大人,我想为他注血。”霍夫曼咬着牙压制住内心的恐惧,“或许会有机会活过来。”
他说出这句话,其它医生全都惊恐地望着他,身子开始颤抖起来。
大祭司似乎看到了什么妖魔鬼怪般,“不行。”
“这个方法我们以前试过,没有一人能活过来的。多格现在的情况,静养或许还有一丝希望。”
“你这种想法,很大胆!”林骁回身,霍夫曼吓得马上跪下,其它医生与萨满也全部跪在地上。
霍夫曼额头抵在冰冷的地上,“神使大人,如果再等下去,多格没可能活得下来,霍夫曼想试一试,就用我的血。”
林骁当然知道,16世纪还没有输血的概念。
霍夫曼说的注血,林骁同样清楚。
15、16世纪的确有人这样做过,活过来的也有三两例。
出现这样的情况,一是那时候的医生没有输血设备,输的血液很少。
有些人可能对异型血的反应较弱,因此在输血后没有出现严重的症状。
还有一种情况就是血型出现偶然性相同,输血者和受血者的血型恰好相合,因此没有发生不良反应。
欧洲甚至有用羊血救活人的个案。
但在16世纪中后期,这种输血治病救人因为极具偶然性,被全面禁止。
就在霍夫曼准备“献祭自己”时,就听林骁说道:“阿克琉斯,马上找十个特拉科立武士过来。”
大祭司慌了。
“蒙德,献祭是没有用的,他们的血就算流干了也救不回多格。”
阿克琉斯看着林骁神情悲楚。
“蒙德大人,大祭司的话没错,注血根本就救不回来放血严重的人。”
“如果蒙德大人一定要献祭,我身上的血多,用我的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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