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普切在智利,正在西班牙人统治之下。
位于马普切人生活区域北边和南边的印第安人,已经被征服和同化。
其余的马普切人则组成部落联盟,与西班牙殖民者进行了长期不懈的反抗。
这些事,拥有强大情报系统的藤椒大概还是清楚的。
“神使,你还知道马普切?”他见林骁突然说出马普切人,着实有些意外。
大祭司也不由得将头转过来,并慢慢靠近。
林骁坐在马车车架上说道:“我不但知道马普切,还知道现在的反抗军首领名叫劳塔罗。”
马普切人在劳塔罗带领下,曾经一度打败西班牙的远征军,并俘获其最高长官瓦尔迪维亚。
藤椒见识过他的神奇,但对林骁竟然清楚远在遥远智利的名将劳塔罗,心里仍旧很是震撼。
“神使,可我们说的是庆祝,与马普切人没有关系。”
“暂时是没关系,”林骁笑道,“但两年之后就有关系了。”
藤椒与莱曼都不明白他的意思,都静静地看着他。
“不可否认,马普切人英勇、无畏,曾多次击败西班牙人军队。”林骁目光灼灼地望向他们,“但你们知道,马普切人有个致命的缺点吗?”
藤椒呐呐道:“什么致命的缺点?”
“庆祝!”林骁靠在车厢上,神情懒散,“马普切人的传统规定,每打一次胜仗就会庆祝几个月或是半年。”
“这种长时间的庆祝对现在战况紧急的马普切人来说,就是一场比天花更可怕的灾厄。”
“你们想想,这种庆祝会让他们的军事能力止步不前,相反却为西班牙人整军赢得宝贵的时间。”
林骁长长地哎了一声,望着渐渐西沉的太阳,掰起手指。
“从劳塔罗开始,到考波利坎,到两年后出现的莱夫扎茹,再到几年后的加尔瓦里诺,都是指挥能力非常卓越的军事天才啊!”
“因为给了太多西班牙人机会,呵呵……最后或被俘杀死,或战死,一个不剩。”
林骁的目光重新回到藤椒等人色变的脸上,“所以我觉得吧,没必要的庆祝还是取消的好。”
“想想看,现在正是开春时节,如果庆祝十天半个月的,地里会减少多少粮食?明年怎么办?”
“是,我们这一小撮人能够吃饱穿暖,可现在的红月啊,并不止我们!”
林骁说完,没有再看他们一眼,拍拍坐车坐得有些疼的屁股走进溶洞,只留
溶洞内,插着猎猎作响的火把。
火把照着林骁略显阴沉的脸,连向自己行礼的羽蛇卫也没有理会。
林骁有些不明白,藤椒应该大致清楚自己的性格,为什么会一而再再而三地试探自己的底线?
是他真想这么做,还是有其它什么目的?
又或是……他被人暗中怂恿才三番两次让人当枪使?
林骁在脑海里过了一遍自己偶尔见过的那些老人,自己与他们几乎没怎么打过交道,根本猜不出他们的性格与底细。
他相信,这些老人非常担心大权旁落,非常担心由大祭司带领的阿兹特克人。
更害怕自己这个可能真是王室遗子的阿兹特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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