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屁股到现在还像开了八瓣似的,疼得厉害。
……
知晓十六楼之事的,并非只有皇家之人。
魏国公府这边。
大晚上的,徐达带着两个儿子,反正陆羽的事已基本处理妥当,国公府后院的火再大,这么长时间也该冷却下来了。
便决定回府。
回府路上,徐辉祖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快步跑到老头子面前,问道:“爹,今晚这事要不要跟娘说?”
徐增寿也在一旁竖着耳朵偷听。
徐达一瞪眼,斥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爹!你还不知道娘对陆羽这女婿有多看重。”
“天天在家说陆羽是她的救命恩人,救了她一命。”
徐辉祖小声嘟囔着:“恐怕娘就算知道了这事,也不会放在心上。
娘那脾气,要是在乎这点事,眼睛里可真容不得半点沙子。
爹您这块……”
徐达眼睛瞪得更大,一巴掌朝徐辉祖后脑勺拍去,骂道:“胡说八道什么!你爹我两袖清风,就你娘这么一个。
其他的……不过就只是其他的而已。”
徐达无意间冒出这么一番废话文学。
“哦哦。”
徐辉祖像被霜打的茄子,垂头丧气地点点头。
徐增寿见此场景,更不敢说话了。
在家里。
老头子最大,其次是大哥。
他这个家中老小,本就没什么话语权。
魏国公府这边暂且把陆羽的事瞒住了,可天有不测风云,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几日过后。
“卖报,卖报!”
一个个报童红光满面,小脸蛋水灵灵、白嫩嫩、红扑扑的,在洛阳新都的大街小巷大声吆喝着。
他们喊出的话,把路上行走的读书人纷纷吸引住,驻足观看。
“江西布政使诚意伯之子刘琏,同武英殿大学士实学先生陆羽,一日游遍十六楼,花魁娘子个个拍手叫好!”
此话一出,顿时勾起了文人心中那点风流心思。
“给我一份!”
“也给在下一份!”
文人们纷纷哄抢报童手中的报纸。
不一会儿,报童的小布袋就装满了钱。
还有些机灵的报童。
穿着小布鞋来回奔走,又卖出去不少,赚了不少银钱。
就一个上午的功夫。
《大明日报》上这条充满热点的新闻,便传遍了洛阳新都的大街小巷。
上至官员、各大家族勋贵,下到人力车夫、贩夫走卒,个个都面露八卦之色,眉飞色舞地探讨着。
“江西布政使,那可是大官,主政一方,没想到私底下居然也去那种地方。”
“哈哈哈哈!!!哪个当官的不去?
不过陆羽先生怎么也去了,还挺意外的。”
“你这话说的,陆羽先生虽有大才,可也是个男人,男人怎么就不能去?
下三路有下三路的说法,文人读书人之间也有他们的说辞。”
甚至到了最后。
这些消息话题竟也传到了家族内眷之中,在女性群体里广泛流传。
一时之间,陆羽再次名传天下。
……
陆府中。
三日过后,陆羽敷着上好的金疮药,身体已恢复康健,往日的状态也尽数回归。
他在院子里锻炼了半个时辰,身上出了一层微微细汗,精气神也恢复了不少。
可回到卧房。
却率先传来一阵嘤嘤的哭泣声。
陆羽一脸疑惑地走进房内,就听到徐妙云哭着质问:“你还回来做什么?
之前那些事你是不是都瞒着我?
那一晚你是不是去了十六楼,去了青楼?”
徐妙云手里拿着粉色的帕子,眼中满是伤心,脸上泪痕斑斑。
陆羽赶忙解释:“我那是喝醉了,之后稀里糊涂才误打误撞去了那里……”
“不过我保证!”
陆羽四指朝天,神情坚定得如同要为国尽忠一般,“那一晚我绝对什么都没做!要是我真做了什么。
陛下,太子殿下,还有燕王、晋王殿下。
他们怎么可能会不说。”
“那之前,你怎么不说?”
徐妙云咬着下唇,目光紧紧盯着陆羽。
陆羽哭笑不得。
这种事让他怎么开口,难道回来当晚就要和媳妇大吵一架吗?
这不过是善意的谎言罢了。
见陆羽犹豫。
徐妙云以为他还有隐瞒,“你出去!我不想看到你了。”
徐妙云推搡着。
陆羽则步步后退。
随着房门“哐当”一声合上,陆羽被关在了门外。
凉风袭来,陆羽瞬间冷静下来。
自家媳妇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燕王朱棣、晋王朱棡。
陆羽脑海中瞬间闪过这两个怀疑对象,但随即又否定了。
他们俩应该不太可能。
之后他又在心里把太子朱标、朱元璋,甚至岳父大人魏国公徐达,以及两位舅兄都过了一遍,随后也都一一排除。
都是男人,男人之间这点默契还是有的。
继而!
陆羽走出内院,来到前堂。
发现管家和附近的婢女下人看向他的眼神都带着几分古怪。
怎么感觉好像所有人都知道了似的?
陆羽心头一凛,把管家叫到书房,直接问道。
管家不敢隐瞒。
第一时间就一五一十地把他所知道的全说了出来:“老爷,不光府里的人知道了,恐怕现在洛阳新都的人都知道!
今日《大明日报》上写的就是老爷您那一晚的事。
不光是老爷您,还有那位江西布政使刘大人。”
管家一边说着,一边恭敬地退出去。
再进来时手里多了一份今日的《大明日报》。
看着报纸上的版面,还有那加粗加大的标题,陆羽气得一口血差点喷出来。
他黑着脸。
比朱元璋的脸还要黑上八度,一字一顿、咬牙切齿地哼道:“方孝孺!”
这一刻,陆羽心中恨意翻涌,连之前燕王朱棣和晋王朱棡这两个“帮凶”都被他彻底抛到了脑后。
脑海里只剩下一个人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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