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天刷卡进门时，只听浴室传来哗哗水声。
“回来了？”
高露的声音混着电动牙刷的嗡鸣，含糊地从浴室传出。
叶天摘掉了墨镜，将文件袋甩在意大利真皮茶几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小小呢？起了吗？”
浴室门开了一条缝，高露扎着松散丸子头的脑袋探出来，嘴角还沾着薄荷牙膏沫。
她指了指卧室方向，做了个睡觉的手势，又缩回去快速漱口。
叶天走到次卧门前，轻轻推开一条缝。
苏小小蜷缩在鹅绒被里，酒红色长发散在枕间，床头柜上放着半杯水和打开的醒酒药。
他无声地合上门，转身时高露已经擦着脸走到他面前。
“还醉着呢。”
高露踮脚轻轻亲吻了下叶天的侧脸，指尖不经意擦过他的喉结，“昨晚她喝的太多了，你睡着的时候，她都还在吐。”
叶天眉头微蹙，无奈的摇了摇头，当他转身时，发现高露正凝视着他，杏眼里含着小心翼翼的探询。
“你生气了？”
高露轻声问，手指无意识地绞着毛巾。
叶天摇头，走到落地窗前。
黄浦江上游轮缓缓驶过，鸣笛声遥远得像隔了一个世纪。
他声音低沉：“谢师宴那晚，她来找过我，跟我表白......”
高露悄然靠近，双手从后面环住他的腰，脸颊贴在他挺括的衬衫上。她闻到淡淡的龙舌兰香气，混合着叶天身上特有的雪松气息。
“她突然跟我表白。”
叶天苦笑，“我当时愣住了......她说有事情想跟我说。”
他忽然转身，手指轻抚高露眼下的淡青色，“后来，丁紫晴把我叫了出去，我也有在意苏小小想说什么？”
叶天长叹了一口气，继续道：“现在我才知道，她当时肯定是想跟我说，她没考上大学，他后妈要逼她去夜总会上班。”
高露注意到他太阳穴在微微跳动，便拉他坐在沙发上。
她跪坐在他身后，指尖轻轻按压他的太阳穴，力道恰到好处。
叶天闭上眼，感受着她指甲上淡粉色甲油划过皮肤的微凉触感。
“别再自责了。”高露的气息拂过他耳际，“这事儿不怪你，只怪当年那些坏人，害死了她的父亲。”
窗外突然乌云密布，暴雨前的闷热笼罩房间。
“饿了吧？”
叶天突兀地转换话题，起身拉开窗帘，“听说酒店新来了个米其林三星主厨。”
高露会意地微笑，连忙换下睡衣：“正好我想吃他们家的甜品。等会咱们打包些吃的回来，到时候小小也该醒了。”
叶天点头，将文件袋锁进保险箱，轻轻牵起了高露的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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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都华尔道夫酒店的“蔚景阁”中餐厅内，叶天和高露被领位员带到靠窗的座位，窗外是黄浦江璀璨的夜景，游轮如流动的星河缓缓驶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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