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栗子：喊爸爸还是喊妈妈呢？
“去卫生间”的柯南并不清楚忧心忡忡担心他身体的栗子将小兰带进了沟里。
他缓缓靠近风衣女人, 在远处时因为视线受限，他仅仅只是发觉这个女人和秋庭先生很像，而现在靠近之后, 他才惊觉这已经不是像的程度了, 只能说是女版的秋庭先生。
但男女分界极为明显，脸色苍白唇色发绀，骨节纤细到仿佛随时都会随着风飘走，而唇色发绀可能是心脏不好的特征。
她晴绿色的瞳孔比秋庭先生更加浅淡, 宛如即将破裂的冰，阳光穿透皮肤，渗出透明的光，浑身都泛着清冷的圣洁, 如同支离破碎的水晶雕像。
柯南的脑海里只能浮现出一个词汇：“命不久矣。”
秋庭先生曾经透露出姐姐只能活一两年的时间，终于在他的眼前有了具象化的体现。
他连说话的声音都不自觉小了一些, 用幼童的音调稚嫩小心地问道：“姐姐, 你是栗子的妈妈吗？”
他看起来就像是一位纯正的好奇小孩, 聪明地发现一个姐姐和小伙伴的爸爸长得很像, 便求知欲旺盛地上前来问。
秋庭夜自觉摆pose的效果应当不错, 他缓缓垂下眸，轻轻地应了一声，嗓音淡得仿佛要随风飘去。
柯南微微抿唇：“那姐姐不过去看看栗子吗？一直都没有听栗子提起过妈妈诶, 姐姐是不是和栗子吵架了哦？”
“不提起也挺好的，我不会过去看他, 你也别告诉他有看见我。”秋庭夜的唇角扬起一抹温和的笑, 似是想起来什么, 半弯着腰哄骗小孩子，“我要给孩子一个惊喜, 你可千万不能打扰哦，这是我们俩的秘密。”
他弯下腰，伸出小指：“来拉钩？”
柯南：“......”
他心底呵呵地装成小孩子的模样，和大人拉钩，但他却也意识到，栗子的妈妈并没有去见栗子的意思。
柯南的眉心紧皱，骤然回想起医院里秋庭先生说过的话：“栗子现在其实已经分不清我和姐姐的区别，也分不清爸爸和爸爸的区别。这是一个秘密，所以柯南千万不要说漏嘴了。”
他心底一惊！
难道是因为秋庭先生和姐姐长得像，所以栗子妈妈想要让栗子模糊秋庭先生和妈妈的形象，逐渐将妈妈和秋庭先生当成同一人，让妈妈的角色在栗子的世界里消失吗？！
这样的话，等栗子妈妈去世之后，栗子就不会因为逝去妈妈而伤心，因为秋庭先生其实就是妈妈的角色，只不过妈妈不让栗子喊妈妈，要改口称爸爸？
他联想起第一天碰见栗子时栗子口口声声说不能提妈妈，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栗子现在年纪还小，长大之后就很难记得三岁之前的记忆，所以完全是有这个可操作性的！
但他现在不能细问，拉完勾之后，柯南佯装好奇地追问道：“我叫柯南，那姐姐叫什么名字啊？”
“黑泽绫香。”
“咦，那栗子是不是也姓黑泽呀？我们都还不知道栗子的大名诶！我们都还以为栗子是和秋庭先生姓的诶！”
所以琴酒的本名也是黑泽吗？不，这也不一定，很可能是个假名。
不过秋庭夜也不知道栗子的大名叫什么，总之目前栗子叫的很顺口，而且也很可爱。小熊猫像是一只甜糯没有剥壳的热腾腾板栗，这个小名倒是取的很形象。
“姓秋庭夜不错，黑泽也行，哪怕是姓江户川也没有问题，毕竟柯南是个靠谱的哥哥哦，有好好照顾小弟弟的。”
柯南：“......”好吧，他们这些栗子身边的人果然都被调查过。
正在这时，秋庭夜面上的笑容微顿，神态有些怔愣，随即无奈地轻叹一声。
“柯南！你不是说要去卫生间吗？怎么在这里？！”因为担心柯南身体而特意回家一趟、结果却没找到人的小兰怒气冲冲。
可待她看清和柯南站在一起的人的面孔时，少女的怒气一散，惊愣道，“诶？您是......”
秋庭夜微微颔首示意：“我是黑泽绫香。”
小兰不由自主地将视线落在小栗子的身上，而柯南也同样如此。
银发小孩儿的呆毛翘了翘，眼睛睁圆，手指头抵着下巴，脸蛋上浮现出迟疑、茫然又纠结的情绪。
“嗯......？”小孩疑惑地哼哼一声，确认地低唤道，“爸爸？”
他茫然了一会儿，又改口道：“妈妈？”
爸爸怎么用这幅样子出门了呀？所以栗子是要喊爸爸还是妈妈？
幼崽万分纠结，站在原地不动。
柯南的心底微沉，栗子现在都快不认识妈妈了吗？甚至都没有向妈妈靠近的举动。而栗子每次看到秋庭先生，包括看见琴酒，都是开心地伸手臂飞扑上去的。
因为认知被联手蒙蔽，所以当亲生妈妈出现时，栗子才茫然不知所措，分不清妈妈和爸爸了？
柯南的内心一片沉重，像是压了一块巨石，栗子的反应似乎证实了他刚刚的猜测，所以组织到底做了什么，才将一对母子逼到这种程度？
秋庭夜轻叹一声，迈步走到小孩的面前，往前伸的手指似是想要碰一碰孩子，在即将触碰时却又将手收回。
她面无异常地笑道：“栗子不是给爸爸买午餐了吗？快给爸爸带回去吧。乖，听话。”
栗子仰头看着爸爸，头顶上的小灯泡亮了亮，配合地奶声道：“好叭，栗子回去找爸爸，妈妈要好好工作哦！”
柯南的心底又是一沉，猜测又被证实。
工作的应该是秋庭先生，而妈妈是修养才对，栗子的确已经模糊了妈妈和秋庭先生。
幼崽乖乖地牵狗狗，脑海中自动将爸爸的话转换为要早点将午餐带回去给爸爸吃，不然爸爸会饿的！
栗子是靠谱的大人崽，能够好好照顾受伤的爸爸的！
栗子崽蹦蹦跳跳地回去波洛，脑中幻想了一番回去之后爸爸会夸夸栗子聪明贴心！
而小兰却满心诧异：“黑泽夫人，您应该很久都没有见过栗子了吧？这样下去栗子会和您生疏冷漠的。”
秋庭夜的眼底闪过一抹愁绪，苦涩地扯开嘴角：“生疏也好，他以后就不会伤心了。”
小兰欲言又止，但看黑泽妇人明显身怀苦衷的情况，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感谢你们平时照顾栗子，我的时间不多，必须得走了。”
这会儿伏特加和苏格兰应该已经搞定了午餐，秋庭夜不在此多做耽搁，转身走向接头处停留的保时捷，伏特加为他打开车门。
眼睁睁凝视着这一幕的柯南面色沉沉。
那个人是伏特加，他不会认错。
安室先生说的没错，栗子的妈妈——黑泽绫香，果然就是组织的人！
可安室先生说她已经很久没有现身过，那么她现在出现，究竟是为什么？组织内是否出现了大动静？
而且黑泽绫香在组织内的处境到底如何，才必须这样小心谨慎地保护栗子？
联想起昨天夜里发生的断桥事件，柯南心中隐隐有着猜测。
但当他转过身时，人却突然一愣。小兰的眉头也紧紧蹙起，问道：“柯南，你有没有去卫生间？”
一见小兰这种表情，柯南就深感要遭，他尬笑几声，为自己掩护道：“我去过了，不过在下来之后就瞧见黑泽姐姐，黑泽姐姐和秋庭先生长得好像诶，所以我才好奇过来看看的！”
“这样啊。”小兰恍然，原本有些埋怨的神情逐渐被担忧覆盖：“柯南，我们还是去医院一趟好好检查下吧，身体不舒服的话要尽早治疗的。”
柯南疑惑脸：“？”
“你去卫生间的次数太频繁了，有可能是肾脏不好，我们必须去检查检查，你有没有觉得上厕所很困难呢？”
柯南：“？？？！”
而在柯南面前晃了一圈，将黑泽绫香是秋庭夜命不久矣姐姐的真相落实之后，秋庭夜的视线扫过最新收到的邮件，唇角微扬：“时间差不多，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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