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这样的,”巴巴托斯看出了华生医生的疑惑,主动解释起来,“‘巴巴托斯’就是我的全名,不过我的其他头衔倒是很多,只是全说出来就太过麻烦了。”
“哦,原来是这个样子,所以您应该不是英国人吧。”华生医生感觉很新奇。
“是的。”巴巴托斯点头,然后在心里补充,甚至都不算人类。
“在看到你们的第一眼,我就感觉到,你们应该是那种乐于助人的绅士,尤其是您,华生医生,您给我的感觉就像是一颗温暖的太阳。”巴巴托斯的话很诚恳。
“啊,您过誉了,巴巴托斯先生,任何一位正直的英国绅士,在路上遇到一位眉头紧锁的老人,都会伸出援助之手的。”被如此直白地夸奖,华生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老实说,面前的两个人给巴巴托斯的感觉都不是很好,如果可以,他一定会绕着两人走,作为黑暗之神、毁灭与绝望的化身,他本能地厌恶一切美好的事物。
在巴巴托斯的眼中,那位华生医生是直白外显的温暖,而另一位福尔摩斯先生虽然看起来是生人勿进的样子,但在内心深处,依旧存在足以让黑暗之神侧目的闪耀光芒。
“寒暄够了,就说正事吧,我想我们还没有闲到在路边随便逮陌生人带进家来聊天的地步。”夏洛克不耐烦地催促。
“哦,这位先生,您拥有一个万里挑一的有趣灵魂,如果您想要和我做什么交易,可以随时提。”巴巴托斯将目光移向夏洛克,饶有兴趣地说。
“谢谢。”夏洛克言简意赅,理所当然地接收了对方的夸赞。
呃······巴巴托斯一时有些语塞,所以对方只是注意到了自己对他的夸赞,完全没有理会自己后面半句说要和他做交易的事情是吗?
“您有什么困难可以跟我们说。”华生见现场有些冷了,于是说。
见这位巴巴托斯先生还在纠结怎么开口,于是华生医生递给巴巴托斯一杯白兰地,然后又给了夏洛克一杯咖啡,自己则是端着一杯红茶,然后说:“您有什么困难可以跟我们说。”
“呃······是这样的。”迟疑了片刻,这位名叫巴巴托斯的客人终于开口了。
“我欺骗了一个人的感情。”巴巴托斯面露难色地说。
“噗——”华生刚喝进口的红茶,下一刻,一滴不剩地全喷了出去。
拿纸手忙脚乱地擦拭着红茶,华生是万万没有想到,对方纠结的事情居然是和感情有关的。
不用转头去开,华生也能猜到,夏洛克现在的面色肯定是极度的不耐烦。
这间屋子承接了无数件奇诡的案件,但是做情感咨询倒还是第一次。
“咳咳,”华生轻轻咳嗽了一声掩饰尴尬,“那您仔细说说?”
毕竟,都已经把人领进了家里,不听对方说完就把对方赶走,有些说不过去。
另一边,原本还好好坐在自己沙发上的夏洛克已经不耐烦地起身,走向厨房,开始进行上午尚未完成的化学实验。
“所以,您是想要去寻求对方的原谅吗?”华生顺着对方的话来说。
“唉,是的。”巴巴托斯猛点头。
“哦,那方便问一句,对方是女士,还是男士?”
“男的,是男的。”虽然不是很理解为什么要问到布鲁斯的性别,但巴巴托斯还是有问必答,态度不可谓不好。
“呃······”华生有些为难,“那我和夏洛克可能就不好给出建议了。”
“别啊!”巴巴托斯立刻说,“你们都是人类,应该能给出不错的意见。”
“那,好吧,巴巴托斯先生,您说。”华生虽然觉得巴巴托斯的话有些怪怪的,但还是答应了下来。
“是这样的,有一个人,我很看重,想认他为我的儿子,但他一开始还是很抗拒的。所以,为了培养我和他之间的感情,我在他遇到生命危险的时候救了他,然后假装自己是为了救他而死······”巴巴托斯生怕面前的两个人类不愿意帮助自己,于是如同竹筒倒豆子般说出自己和布鲁斯的情况。
说着说着,他注意到,华生医生的面色变得越来越古怪,杯中的红茶洒落在地都没有注意到。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巴巴托斯摊了摊手,有些疑惑,“好吧,我承认,我假死骗取他的感情的行为确实很过分,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你们绝对不知道,他到底是一个多么顽固的人。”
“所以,”华生打断了巴巴托斯的喋喋不休,“您说的感情,是对方的感激之情?”
“昂?!”巴巴托斯困惑地看向华生,“不然你以为呢?”
“呃,”华生心虚地看向一边,嘴上说,“我以为是友情呢,嗯,对,友情,就像我和夏洛克那样。”
“嗨!”巴巴托斯善解人意地说“也怪我最开始没有说清楚,所以让你们误会了。”
顿了顿,巴巴托斯一脸期待地问:“所以,事情就是这样,你们有什么建议吗?我如果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他会不会生气啊?!以后都不再见我了怎么办?”
“老实说,巴巴托斯先生,虽然我很想安慰你,但我想,当您再次出现在那位的面前时,他应该先是会很震惊,然后是高兴,但转而一定会为您假死的事情而生气的。”
华生认认真真地为巴巴托斯预测最可能发生的情况,易地而处,如果夏洛克为了救自己而假死,然后又在自己难过孤寂的日子里,突然出现,自己应该就会是差不多的反应。
“唔,那我该怎么做,才能让他对我的抵触感降到最低呢?”巴巴托斯又问。
“您是故意的,还是被迫的?”华生问。
“当然是被迫的,当时的情况下,我几乎和真死了没多少区别,在地狱走一遭,差点再也见不到他。”巴巴托斯委屈地为辩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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