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您醒了!”
企鹅人双手立刻复上母亲的手,力度很大,似是要把它融进自己的血肉之中。
科波特夫人的手苍老、冰冷、无力,但却是企鹅人无数个午夜梦回后,所期待的抚摸。
像是打开了什么阀门,原本还怔愣着的企鹅人忽然泪如泉涌。泪水滴滴答答地流下,很快就打湿了科波特夫人的衣袖。
这一场景让刚刚苏醒的科波特夫人有些慌乱,“怎么了?我的乖孩子,你怎么哭得那么伤心?”
“不,不,这不是伤心,我是高兴,母亲,我是高兴!”企鹅人立刻否认了,他随意抹去脸上的泪痕,努力收住自己的情绪,避免吓到母亲。
“母亲,您先休息。”
“好……”
科波特夫人刚刚苏醒,还十分虚弱,在企鹅人耐心的安抚下,再次沉沉睡去。
——
艾尔文认真聆听着企鹅人的叙述,也了解到了自己回房休息后,科波特夫人那里发生的事情。
只是,直到现在,讲了那么多,企鹅人却依旧没有明说他那一身的伤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艾尔文能够感受到,企鹅人越往后说,叙事的节奏就放得越慢,似乎并不是很愿意触及这个话题。
不过,艾尔文其实心中已经有所猜测。
事实上,早在猜到企鹅人的异状可能和他的母亲有关时,艾尔文就已经在回忆有关科波特夫人的剧情了。
不过,不论是在漫画、电视剧还是电影里,对于企鹅人的母亲都没有详细的描述。
更何况,当初艾尔文在观看这些作品的时候,注意力大多是放在蝙蝠侠和阿卡姆杰出反派们相爱相杀的精彩故事上。
对于观众来说,企鹅人的母亲只是个着墨不多的配角,所起到的作用不过是一个用来丰富企鹅人这一反派形象罢了,也许只是个遇到后就拉进度条跳过的内容。
然而,对观众来说可有可无的配角,对于企鹅人来说,却是他的生命中唯一的光。
现在让艾尔文感到头疼的是,自己回忆的内容几乎没有多少用处,这其实也是穿越到像DC这种拥有多元宇宙的世界的缺点之一。
很多时候,对于艾尔文来说,熟悉剧情也没什么用处。
就像现在,艾尔文的脑海中虽然浮现出了一些和企鹅人母亲有关的情节,但对于此时此刻、身处在这个世界的艾尔文来说,却没有多少帮助。
说到母亲清醒后,企鹅人就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似乎在为继续往下讲需要积攒更多的力量。
艾尔文也没有催他,只是耐心等待着。
“莫里亚蒂先生,如果您不觉得无聊的话,我想向您介绍一下我的母亲。”
不知过了多久,企鹅人终于开口了。
艾尔文放下手中的茶杯,正打算认真听,卧室的房间门突然打开了。
科波特夫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见此情景,虽然诧异,但出于礼貌,艾尔文还是立刻起身相迎。
“夫人,您好,我是奥斯瓦尔德的朋友。”
科波特夫人和善地笑了笑,对艾尔文说:“您就是莫里亚蒂教授吧?我知道您,奥斯瓦尔德跟我说了,我还要感谢您治好了我的病呢。”
病?看来企鹅人并没有告诉科波特夫人实情啊。
这样也好,毕竟不是谁都能接受自己死而复生的真相的。尤其是科波特夫人的死还是一个悲剧。
没有与企鹅人提前通气,艾尔文便顺着科波特夫人的话往下说道:“是的,奥斯瓦尔德特意去伦敦请的我,他这些年为了您的病,没少费心神,好在一切都是值得的。”
说着,艾尔文快速扫了几眼科波特夫人。
她的身上穿着舒适合身的居家常服,脸色还有些苍白。
当看到她手腕上的红痕时,艾尔文有些意外,看向企鹅人,正好与他的目光对视。
企鹅人不动声色地给艾尔文使了个眼神,然后温柔地对母亲说:“母亲,我需要和莫里亚蒂先生聊一些公事,您要不然再回房间休息休息?”
“好的,我的孩子,你们聊。”科波特夫人对着艾尔文友善一笑,点了点头后,走进房间中。
目送科波特夫人进入房间,艾尔文这才收回目光,和企鹅人重新坐下。
再看向企鹅人时,艾尔文的目光变得严肃起来,“奥斯瓦尔德,您的母亲,似乎病得有些严重啊。”
尽管刚才与科波特夫人的短暂接触中,对方似乎没有什么反常的举动,表现得和正常人没什么区别,但艾尔文还是敏锐地察觉出对方身上的异状。
企鹅人向来阴郁的面容中少见的多了几抹愁容。
“不瞒您说,莫里亚蒂先生,”企鹅人苦笑一声,“最近我一直都没有再出门。”
“就是因为科波特夫人?”
“是的。”
说着,企鹅人撸起自己的衣袖,露出布满了新旧不一、或深或浅伤痕的大片皮肤。
尽管早有猜测,但艾尔文亲眼看到企鹅人身上的情况时,依旧有些震撼。
“你这是······”
“是的,这些伤,都是因为我的母亲。”企鹅人一边慢吞吞地放下自己的衣袖,一边接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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