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阵沉默。
夜鸦烦躁地啧了一声,一周目的青年脾气可没塞格斯那么好:“后期,我和【墨水】的融合度已经很高了,经常失去理智,记忆力也不太好,也就没注意到他瞒着我们所有人在做那么危险的事。”
“要不是【墨水】勉强可以和世界同级,恐怕就真要被温以期骗过去了。”时至今日,某人想到这件事还是气得直呼大名。
青年顿了顿,塞格斯突然注意到对方的身形淡了很多,只是在黑色的天空下并不明显。
夜鸦:“我也就只能提醒你出去后多加注意,不过那家伙估计会躲着你们。”
他的边缘已经开始模糊,“放心,【墨水】那边是不会知道的。”
后期污染的意识全部寄托在夜鸦身上,也正是如此,二周目时【墨水】的代言人池郁雾才会一无所知。
夜鸦在浑浑噩噩中发现后,就紧急剥夺了这部分的记忆,现在随着这片残留意识体的消失,那段已经湮灭在时间中的命运线也将彻底消失。
夜鸦把干净的异能量传给自己,空气中只留下一句自语的喃喃,不知道是在对谁:
“虽然不知道那家伙到底想干什么,但我可还是配合你了啊……”
啪!
黑白颠倒。
灯开了。
黑色的眼睛睁开。】
“滴滴滴!”
清洗舱发出警报声。
“什么什么!”本来在检查其他设备的白大褂异能者下意识跑过来,透过玻璃他和里面看不清神情的少年对上。
清洗结束,舱门开启,塞格斯解开身上的束缚带走出来。
“嘿,真是奇了,你这是睡着睡着还异能突破了?”看了数据,没有出现其他问题,白大褂下意识地扶了一把塞格斯。
他看着后者不太好看的脸色,习以为常地叮嘱道:“现在看身体没什么问题你等下就能离开了。年轻人嘛,知道你们要做任务,但以后还是尽量避免直接和疑似【墨水】的东西接触,你的队友都急死了。”
看到塞格斯急切寻找的目光,白大褂解释:“哦对,刚才有人说副首长找他们,嗯…才过去一刻钟,你既然醒了应该也是要去的。”
“嗯,辛苦了。”
“嗐,职责所在嘛,应该的。”
塞格斯现在确实很急,拒绝对方了再观察一会的建议匆匆往外走。
趁着刚醒,得赶紧把消息告诉其他人。
推门而入。
夏勒、明绯/塞格斯:“塞格,你来得正好!”/“我有事要告诉你们!”
二十分钟前。
【明楼宴的办公室采光极好,天空倒映在整座城市上是万顷深邃干净的蓝。
没有亮灯的室内,蓝光幽而温和,宛如落入深海。
往常这个时候明楼宴都会坐在桌前处理各项事物,近来暴动越来越频繁,副首长大人恨不得长在办公椅上。
堆叠整齐的文档前,带着半金边框细丝眼镜的成年人下意识皱眉又像是想到了什么有意识地松开,抚平眉峰间的“川”字。
这是平时。
明绯习惯性地朝办公椅看去,视线却落了个空。
“夭夭。”
温柔而无比熟悉的声音,与记忆中的那道无限吻合。
少女几乎是急切地转向左侧那没第一时间注意到的青色身影。
“……妈妈。”情绪下,几近失语。
明绯的身体快于意识朝人跑去,忽略了一切,宛如归巢的鸟儿投林,高马尾曳开急切的残影。
她重重抱了上去,拥住了这个五年未见的人。
江挽唐抚上明绯的头顶,不同于对明楼宴的态度,她牵住明绯的手目光化开细细包裹,“长高了。”
旁边还想感叹“我心肝和我就是像”的明楼宴被母女两个忽略了个彻底,只得收起委屈轻咳了一声回应夏勒的招呼。
“夭夭…”江挽唐开口准备和明绯聊聊,却感受到一阵轻微的震动。
她握紧明绯的手,平和的气质褪去,眼神犀利,声音夹杂出几分属于[悲鸣海浪]的影子,“你身上怎么会有本源的污染?”
镂空雕花的白瓷哨瓶底部闪起规律的光,直到江挽唐自明绯眉心吸出一团黑色的气团才慢慢平息。
“江姨,你这东西是在哪得到的!”夏勒呼吸急促地盯着江挽唐手中的白色,和温以期曾经给他们的无比相似。
江挽唐缓缓将哨瓶放在桌上。
淡声道:“这正是我今天想跟你们说的。”】
*
地下城。
某个混沌的角落。
温以期随意抛出一块闪着细光的碎片,银色结界展开。
“好无情啊小期期~”西里乌斯半死不活地靠在脏兮兮的墙上,鲜血不断从口中溢出,看起来狼狈又恐怖。
重伤几近昏迷的伤势,西里乌斯却像没事人似的,还有精力插科打诨。
温以期拉下宽大的斗篷,白发倾泻而出。
他乜了这个不安分的玫瑰头,冷漠:“那我现在就把你送回去。”
言下之意,你现在去死吧。
“欸?~~”西里乌斯眨了眨眼,“怎么可以这样嘛。”
“我可是很有用的。”
他拖着嗓子,舌尖舔过唇边的血,将唇染得鲜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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