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半莫名烦躁着,另一半却在不紧不慢地跟西里乌斯互演着。
看到对方的表现,温以期就知道西里乌斯信了。
也是,傀儡师傲慢到把世界当成一场戏来看的人,对自己的异能当然充满信心。
特别是他此前从未失手过。
这人装模作样地看了一眼时间。
“哎呀,来不及了,要开始了。”
*
冬日的太阳总是落得格外早。
日边红透,挂在地平线上摇摇欲坠,晒熟了漫天的云彩,丁达尔效应下光束层层道道。
落日熔金,暮云合璧。
在一年中夜晚时间最长的那天,南杜将举办日边节。
灯光代替日光把将晦的天照得透亮。
罗浮大道的尽头已经架好了遮天的白纱帷幕,此时暗着,看不清对面的情况。
有经验的人臂弯里夹着一个小枕头、小马扎,吃饱饭就慢慢悠悠的往这来了。多是年轻人,按照年纪大小大致分开站。
松弛感拉满,东西一放,就地坐下便开始唠嗑。
人很多,声音却不大。像是在等待,害怕惊扰到什么。
黄粱把人拉倒帷幕最前排,就不知道跑哪去了。
明绯拿着用小灯和志愿者换的小水晶球站在一边,和黄粱给她的对比了一下。
“好像没什么差别。”
黑夜的寒气被头顶的挂灯阻拦,手里的水晶球热乎乎的像是一个小火炉。
明绯看了一眼双手抱臂,表情透着些许微妙的塞格斯,笑着调侃道:“还在想着这件事?反正马上就要知道了。”
“啧。”塞格斯轻嗤,就是因为马上要开始了他才更加不爽。
他揉了揉眉心:“黄粱说我们今天晚上能找到小期……”
可温以期是被西里乌斯抓走的,除非他是自己逃过来,否则就是被西里乌斯带来的。而西里乌斯一出现,不用说必是来搞事的,那今晚恐怕不平静。
想到温以期这家伙被抓走前传音说“有东西要调查,会平安跟你们汇合”这种话就来气,偏偏根本不容他们拒绝。
“他最好说到做到,要是被我发现没有好好照顾好自己……”
说到底还是他不够强,要是[影]可以无视距离直接传送,他们也不至于在这坐以待毙。
任人跑到天涯海角,直接一个传送甩过去。
明绯:“今晚多加注意。”
“嗯。”
夏勒和身侧的小孩挥手告别。
“塞格、阿绯,我打听到日边节是干什么的了!”夏勒一把勾住塞格斯脖子,嘚瑟地凑到好友面前。
像是幼儿园小朋友幼稚的攀比,赢了可以拿小红花的那种。
实际上,这么贴脸只会得到另外两个人友爱的铁拳。
“嗷!袭击!你们这是在殴打亲友,还有没有爱了QAQ”
“没有,快说,别买关子。”
“哦。”夏勒捂着头顶不存在的包,委屈巴巴地开口,“其实是因为马上要开始了他们才告诉我的,就是……”
啪!
帷幕后的灯光霎时亮起,温暖的明黄彻底照亮一方天空,映出后面看不清的人影和半灰透光的球状体。
“……梦境师的祝福和一次可能看见命运的机会。”
夏勒的话后知后觉接上。
三人和其他人一起擡头仰望着高台之上的巨大白幕。
夏勒喃喃:“虽然都是夸大的传说,但是确实有人在节日上看到了特别的启示……”
他惊讶回神。
“不是,这阵仗也不像是随便玩玩的啊!”
*
在不远处的另一边。
帷幕后的侧方,视野最开阔的地方。
这里,可以看清
温以期莫名打了寒颤,想想还是又往后无声挪了一步,拿西里乌斯挡风。
这个距离太危险了,也不知道塞格的锚点有没有失效,否则或许能感应到他的位置。
叮铃、叮铃。
长绫于半空划出神秘的弧度,蓝紫色的光从光球中涌出浪海,泛起涟漪向外推去。
冬日最后的余辉彻底消弭。
——日边节正式开始。
温以期静静注视着站在最前面的夏勒、塞格斯和明绯,随着光波,他们手中的水晶球逐渐升起耀眼的光芒。
而拿着它们的人却没有注意到这明显的变化,双眼逐渐闭合。
高台之上。
黄粱往日扎起的长发披散,银饰的发链迎长风托起,闪出细碎的光。
繁复的服装,蓝紫白交织,吹起衣袂和异色的羽带,层浪交叠,仿佛某种祭祀舞。
串铃棒发出清脆的鸣响,和着特殊韵味的节奏,末端系的蓝紫色长绫舞动。
幕布鼓动,人影幢幢。
铃音回响。
黄粱催动水晶球中储存的异能。
[梦境乡],幻想境。
在此,为南杜献上一场美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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