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 第三百一十六章
哥洛现状和内战也差不了太多了, 哥洛的国民们人心惶惶不说，其他国家也在虎视眈眈, 看有没有机会能从哥洛的领土上撕下一块来。
荷蓓琥也没有办法将所有驻守在边境的军队调回来，否则就算她赢得了和希光的争斗，也将面对邻国的入侵。
她不是什么无能的、会说出攘外必先安内的首领，如果赢得希光的结局是向邻国低头，还不如一开始就放弃。
但这也就意味着，不到迫不得已的时候，她是不会放弃的。
如果是在荷蓓琥还年轻的时候，她会审时度势, 她会仔细考虑，她甚至可以耐心等待。
可隐藏在人类基因中的计时器不容许荷蓓琥再等待下去。
说她一意孤行也好, 说她偏执固执也好。
荷蓓琥没有那么多时间可以和希光耗下去了。
【平衡】被打破了，那荷蓓琥就再一次去匡扶她心中的正义。
只有绝对的平衡，才能使这个国家千秋万代的传承下去，唯有平衡, 才是异能者与普通人之间矛盾的最优解。
“......”
那是她毕生的梦想啊。
荷蓓琥捧着一本空白的书，靠在椅子上休息。
“Boss。”
书中突然传来了熟悉的声音，打断了荷蓓琥的思考。
是浮似。
荷蓓琥睁开双眼，浮似这孩子也同样是她一手抚养长大的，但和小茗不同, 从一开始, 她就是在将他当做Oue的干部在培养。
事实证明她也没有做错这个决定。
“怎么了。”
“轮升熙带走了系汜泠, 他在很早以前就知道关于异网的事情了, Boss, 要视作叛变吗？”
“......”
荷蓓琥只觉得气血上涌。
虽然是她安排浮似去调查轮升熙的，这就说明她早就开始怀疑了, 但实锤之后，荷蓓琥还是觉得有些难以接受。
轮升熙一直以来最在意的都是他的实验，带走系汜泠倒是不稀奇。
可是异网相关的事情，他竟然一直瞒着自己？
荷蓓琥抓着扶手用力，手背上的皱纹被略微抚平了一些。
“浮似。”
“我在，Boss。”
“你觉得我们能赢吗？”
通过空白之书与荷蓓琥进行交流的浮似愣了一下。
Boss一直都是一个坚定的人，因此他想象不出Boss动摇的表情。
“会的。”
浮似一直是一个‘冷漠’的人，并不是他不愿意和人交流，而是他天性无法体会。
就比如Boss此刻的动摇，又或许是搭档简榊引时常表达的愤怒。
理解，却无法体会。
当Boss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其实就已经证明她的动摇了。
那为什么Boss还要在意自己的回答呢？
——
【复现】。
基于现实，创造现实之上的，独属于过去的幻影。
荷季茗可以自己或带人遁入藏于此地过去的回响之中，虽然无法影响已经发生的过去，却可以看见过去。
而她看着现实中祖母的虚影，只觉得哀伤。
因为在复现之中，她还看见了一个戴着黑红面具的人。
而这个人，荷季茗恰好认识。
轮升熙，Oue的干部，是菲娅等人的头号敌人。
他称祖母为‘Boss’。
她敬爱的祖母，她认为为哥洛鞠躬尽瘁的祖母，是Oue的Boss。
这比什么过去的任何事情都让荷季茗震惊。
她的祖母，以及臭名昭著的Oue，竟然有一天会同时出现。
但【复现】是不会说谎的。
荷季茗觉得有些胸闷，才猛地发现自己忘记了呼吸。
缺氧令她有些头疼，但还不能休息。
荷季茗继续【复现】过去，终于看见了系汜泠。
便是系汜泠与荷蓓琥对峙的场面。
“荷蓓琥，你还真是个胆小的家伙啊。”
系汜泠的幻影怒斥着荷蓓琥。
“你自以为永远理性，中肯，客观，从不站队，也不让自己的情绪失控，你坚信【平衡】就是最好的选择，否认人类的上进与好奇，你禁止他们去争取自己想要的，要他们无条件接受你设定好的一切。”
青年分明是阶下囚，被狼狈地绑在椅子上，他却扬起头颅，斥责这荷蓓琥所谓的信念。
“你将钟摆固定在正中，看到人们在愤怒，在哭泣，觉得他们蠢透了，是吗？”
系汜泠挣扎着，哪怕他的异能力被阻断，肉=体的力量也挣着绳子，令椅子嘎吱作响。
“你即将严谨巧妙的过完这一生，甚至还沾沾自喜，可你想过吗？你所谓的信念未必是信念，你只是懦弱罢了！”
荷蓓琥所谓的【平衡】其实根本就不存在，那不过是她的一厢情愿罢了！
她不敢承认，不是懦弱又是什么！
“你觉得句芒天真，但至少句芒从未否定过人类对未来的追求，你比他还要天真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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