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第一百三十章
“生命, 自由，希望, 爱，你会怎样去排序呢？”
流花沏面无表情的看着面前看起来诡异无比的小女孩，还有她执着重复着的问题。
但流花沏根本没去思考所谓的排序，而是在想自己陷入的环境。
虽然不至于登峰造极，但流花沏对自己很自信，能让他在察觉之后还陷入的环境，
竟然能让他在一瞬间陷入幻境，这股力量不容小觑。
但即使是在幻境之中, 流花沏也能通过弥散在空气中的雾气，察觉到‘现实’的厚重。
在暗中潜藏的, 最无法失去，却又一定会被忽视的存在。
五感虽被掌控，但流花沏感知的延伸不只有五感。
“生命，自由, 希望，爱，你会怎样去排序呢？”
小女孩的表情和语气没有任何的变化，但她重复这个问题的间隔越来越短，似乎昭示着她内心的不耐烦。
流花沏依旧没有回答, 据点里的同伴们看起来还在睡觉, 系汜泠保持着陷入幻觉前最后的站立姿势, 眉头紧蹙着。
他不仅要破除眼前的幻境, 也要将汜泠从幻境中救出来。
“你想要怎样的回答。”
流花沏的语气平静, 像是终于将女孩的问题放在了心上。
四个看似都重要且平等的选项，流花沏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除了生命, 自由希望和爱都是没用的东西。】
流花沏也曾对未来充满希望，认为自己生活在家人与朋友的爱之中。
都是骗人的。
生活在这个糟糕的社会里，所谓的自由更是无稽之谈。
只有生命，唯有生命。
活下去，哪怕狼狈的活下去，卑劣的活下去，茍延残喘的活下去！
生命似乎成为了活下去的唯一意义。
这就是流花沏刚重生而来时，唯一的信条。
谁也别想掌控他的生命，谁也别想利用他的生命。
他绝不为谁而活。
现在看来，那时的他还是太过绝对了，再怎么抗拒惶恐，在系汜泠的坚定之下，生命的意义也被流花沏逐渐扩展到了重要之人的身上。
他可以没有自由，可以没有希望，更可以没有爱。
但如果重要之人...汜泠想要，就算付出生命，他也愿意给。
女孩直勾勾的看着他，流花沏一时之间拿捏不住女孩的存在。
她是异能？是那差点勾走系汜泠的怪物？还是...真人？
幻境之中的问题往往是能力启动的前置条件，是不能轻易回答的。
但直觉却告诉流花沏，这个问题是可以回答的，回答了，才能离开幻境。
少年紧皱眉头，以前的他一直很信任直觉，可是凭借直觉行事，最后却不一定会有好的结果。
尤其是到了临茈佩死了之后...他更能清楚的听到自己的直觉在说话了...
要回答这个问题吗？还是冒险脱离幻境？
迷雾的幻境是通过控制五感来做到的，所以与之对应的，流花沏也能通过‘破坏’自己的五感来拒绝幻境对他五感的控制。
他不会将自己置于危险之中。
流花沏闭上双眼，不再看纯白的小女孩，利用迷雾开始一点一点剥夺自己的五感。
目之所及，耳能所听，嗅之所闻，舌之所尝和触及之感。
没有了五感，世界便进入了绝对的寂静。
失去五感之后，比任何想象都要恐怖无数倍，仅仅几分钟，就能让一个正常成年人崩溃。
此时，就算有个小孩拿着匕首即将捅进他的心脏，流花沏也无所察觉。
但流花沏甚至连心跳的频率都没有变化，仿佛只是简单的闭眼和睁眼。
好在幻境成功的被他破除，无论是那个纯白的空间，还是堪称诡异的小女孩，都已经消失不见。
流花沏立刻来到系汜泠的身边，看着他紧闭的双眼。
他也陷入了幻境，也许...也被问了相同的问题。
生命，自由，希望，爱，你会怎样去排序呢？
如果是汜泠的话......
“希望，自由，爱...”
少年发出一声似有若无的叹息。
无论这三个如何排序，都一定比生命重要。
汜泠在他的心中，一直都是这样高尚的存在。
如果希望是真实的，那一定也是汜泠的模样。
“汜泠，抱歉，但你得醒醒。”
流花沏单手搭在少年的肩膀上，试图以更温柔的方式，唤醒汜泠的意识。
——
和选择了拒绝回答的流花沏不同，系汜泠在权衡下，选择回答了这个问题。
“希望，自由，爱，生命。”
系汜泠给出了自己的答案，而在他给出答案的一瞬间，小女孩仿佛恢复了一瞬属于人的鲜活，她的双眸也终于倒映出了系汜泠的身影。
“你和他的答案，是一样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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