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业务员先生的遗体自然是当天就火化了, 放在普通的棺材中。
系汜泠有些时候会冒犯的想，人都化作一捧灰了, 还有必要使用这么大一个容器吗？
也不知道人类到底犯下了什么错，死后都不得安生。
所有因公牺牲或去世的人，死后存放的棺材都会停在异能所专用的场地七天，接受来自社会各界人士的悼唁。
七天之后正式举行葬礼，就会被送去墓地埋葬。
毕竟只是一个半期考试，结束后自然不会有假期，四人周末来的时候，正好是第七天。
“感谢你们来看我的儿子, 请问你们是...”
业务员先生的老父亲站在门口接待所有前来悼唁的人，他眉眼间是散不去的悲伤, 却还要强撑着打起精神。
系汜泠看见了屋里扶额坐在椅子上的黑衣妇人，周围还有许多正在安慰她的人，想来应该是业务员先生的母亲。
“我们...”
“我们是秘文学院的学生，曾经和张先生有合作过。”
在离柯准备表明身份之前, 系汜泠出言打断了他。
即使他们没做错什么，可在要是知道他们就是在这次导致业务员先生牺牲任务中的合作者，很有可能会被迁怒。
系汜泠不希望节外生枝，也不希望因此这件事进一步刺激死者家属。
上了年纪的男人深深的叹了口气。
“感谢你们还能够记得我儿子，请进吧。”
来这里看望业务员先生的, 大多都是他的亲戚, 毕竟他只是一位再普通不过的业 务员, 不是什么强大的异能者, 也没有什么惊人的能力, 更别谈其他的丰功伟绩了。
业务员先生的同事倒是都已经来过了，棺材上摆放的已经有些脱水发黄的白花便是证明。
四人排队依次给业务员先生献上花朵, 并停留十几秒默念想要对死者说的话。
悼唁的流程走完之后，四人也没走，而是找位置坐下，想要等到业务员先生被送去永眠之地后再走。
“你说业务员先生临死之前，会想些什么呢？他会很痛苦吗？”
离柯坐在系汜泠的右侧，小声的问道，系汜泠能够注意到他眼角的微红。
系汜泠伸出手指比了个二。
“有两种回答，你想听哪个？”
离柯迟疑了一会儿，“哪两种？”
“一种安慰型，一种实话型。”
“......实话吧。”
系汜泠收回手。
“实话是，尸婴的复生和暴起都是一瞬间的事情，以业务员先生的实力是没办法反应过来的，所以他是在一瞬间就死掉了。”
离柯叹了口气，他干嘛要自己找不痛快？在残酷的真相中找心安简直是良心被狗吃了。
但系汜泠选择了继续说。
“安慰型是，也许他临死前，想的是从社畜生活中解脱了呢。”
这话多少有点地狱了。
“我干嘛问你，你的良心才是被狗吃了。”
离柯有些生气，情绪似乎更低落。
“系学长的意思，是希望你能向前看。”
流花沏的声音传来，让离柯又擡起了头，但他满脸狐疑。
“真的？我怎么没听出来？”
岚毅拍了拍离柯的肩膀。
“因为我们永远无法知道业务员先生临死之前经历了什么，无论是他的想法，还是他的痛苦。”
不管是系汜泠口中的哪一种说法，大抵都是生者的自我宽慰。
但这没什么不好。
“死者已矣，来者可追。”系汜泠顿了顿，“我的意思是，冤有头债有主，总要替业务员先生报仇才是。”
说这话的时候，系汜泠眼中瞬间闪过冷意，既然已经知道是哪个组织干的，就不怕尸婴和背后之人跑掉。
他可从不是什么宽容的人。
“40你说得对！按照析扇老师的说法我们也被尸婴盯上了，迟早要为业务员先生报仇！”离柯不再钻牛角尖，情绪也不再那么低落了，“不过怎么你们都听得出来40的话外之意？背着我练默契度了？”
三人默契的移开了自己的目光，装作什么都没听到一样。
笨蛋孩子更疑惑了，要不是场合不对他可就要闹了。
很快，时间就到了，转移棺材的车辆已经在门外了，大家都走了出去。
毕竟不是家属，他们就站得比较远，等到车辆开走，人群彻底散了之后，他们才离开。
——
除此之外，这周也是终于公布了半期考试的成绩以及排名。
因为团队成绩就是个人成绩，所以并列的名次是按照姓氏首字母来排的。
但流花沏就完全没有这个烦恼，他虽然是一年级的，参加的却是二年级小组的考核任务，所以是当之无愧的一年级第一，没有之一。
大家任务完成的怎么样都心知肚明，更不会向外声张，所以当信心满满的克拉格亚看到成绩排名的时候，人都傻眼了。
他们小组无论是任务的完成度，还是在任务的完成时间上，都是遥遥邻先！
前者是克拉格亚和小组同学们的自我感觉，但后者的时间可是有依据的，他们返校的时候一年级和二年级分明都还没有人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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