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后退两步,险些被门框绊倒,幸好身后有人扶了一把:“多谢,表姐夫?你没事,太好了!”
江暮秋拍拍他的手,踮着脚往里看:“齐主君可在?”
闻声,齐氏浑身一震,诧异回首:“你怎么会,江主君你还好吗?”
话说到一半察觉不对,他立即改口。
江暮秋叹气:“我还好啊,但是我的镯子不见了,那是妻主送的,意义非凡,我正想让您帮忙找找呢!”
“还有那个领路的侍奴,我转个头的功夫,人就不知去了哪,叫我好找!”
“对了,你们聚在这里做什么呢?”
最先发现镯子的郎君指着床畔那只手:“这个是你的镯子吗?”
江暮秋穿过众人往里走,只一眼,确认道:“是我的!”
这会,床上两人还在继续,他红着脸:“齐主君,您家可真是热闹啊。”
齐氏的脸精彩纷呈:“来人,把那两人拉开!咱们还是先退出去吧!”
老爹子们两桶水给人泼醒,问清楚后再斟酌传话。
男子是给江暮秋带路的侍奴,醒后脸色煞白,他不敢出卖齐氏和方亦思,只能咬牙认下和女子有私情,至于镯子——
“他说是江郎君的赏赐。”
金镶玉镯正放在齐氏桌前。
裴妙音哼哼两声,刺道:“瞧这水头和雕工,做我压箱底的嫁妆都绰绰有余,拿它打赏下人?怕是那侍奴一时错了主意,偷来的吧!”
在座的哪个不是富贵堆里养出来的,自然看得出镯子非凡物,谁能舍得拿它打赏?
“齐主君,恕晚辈直言,您家风不正啊!”
齐氏差点气歪鼻子:“你!”
他是小辈,和齐氏争执会被人说闲话,江暮秋不轻不重地训道:“妙音,公道自在人心,一人之错,怎能以偏概全?只是可惜了我的镯子。”
齐氏赔笑脸:“真是对不住,明儿我让人给江郎君打个新镯子赔罪。”
“唉,只能这样了。”
等他们说完,老爹子才继续道:“那女子是柳家的瑛娘子。”
柳氏大姐的嫡女,柳瑛,江暮秋得叫一声表姐!
原来是她啊!
开春便是春闱,柳氏特意把大姐的女儿接到京都备考。
早些年,柳瑛的母亲与方蕊有些交情,柳家没落后鲜少往来。这次,齐氏以方蕊的名义发出请柬,柳瑛果然赴宴。
把主意打到柳瑛身上,可见齐氏和方亦思很是下了一番功夫。
因为柳瑛曾向柳氏提出迎娶江暮秋为侧夫,若说江暮秋和她“偷情”,便算不上空穴来风。
江暮秋还记得,柳瑛开口后,柳氏笑着说等她高中再提,转头命人鞭笞他与周小侍。
一句话,差点要了两条命。
指尖抚过手臂,仿佛那几乎见骨的鞭痕还在:“既如此,齐主君何不成全这对苦命鸳鸯?”
成全?让侍奴去伺候柳瑛吗?
不行!
方府侍奴和宾客滚上榻,还能带回家伺候,传出去哪个郎君敢让妻主和方府来往?
“依我看——”
管事气喘吁吁地跑来:“主君!前院出事了!”
傅娆萱两侧太阳穴被银针刺中,危在旦夕。傅娆玉得到消息后,带着皇城司的人围了方府!
身侧裴妙音倒吸一口凉气:“表姐夫,你说的没错,方府真是热闹啊!”
江暮秋但笑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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