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雅贤夫的笑容一顿:“是啊,各府都在为梁州百姓祈福,侍身想着弟弟们能出份力也好。”
江暮秋没有撒谎,穆家带头下,各家都不情不愿地捐了金银米粮。
心软的郎君们会亲手抄写经文,送去禅音寺焚烧。
不止四位小侍,他自已也在抄,区别在于别人为梁州祈福,他只为宋观澜祈福。
哪知她听了很是不满:“下次别让他抄了。”
她已经很久没用冷冰冰地语气跟他说话,江暮秋掐着掌心,正要闷声应下,又听她补充道:“浪费纸墨!”
“噗嗤!”
盼绿没忍住,后头的侍奴们接连笑出声,江暮秋也拿着帕子掩唇。
玉末臊红了脸,冷风一吹猛地打个喷嚏。
宋观澜轻声斥责:“又穿这么薄!染上风寒发起高热可不是小事,冬衣没做出来之前不要随意走动,快回去吧!”
妻主发话,玉末再不乐意也要听。
转身时紧了紧衣衫,今夜再冷也比不上心里冷。
进了屋里,暖意扑面,宋观澜眸底仍有细碎笑意。
她因别人笑,江暮秋心里不高兴,手指绞着披风系带,面上嗔怪:“妻主真是太坏了。”
鼻尖借机轻嗅,清清爽爽,竟一丝脂粉味也没有。
不是去了赤霞园吗?
宋观澜不知道他的小心思,她唇边抹了口脂,若是叫他看见,观澜园今晚就能被醋海淹咯!
是以回来前特意清洗一番,殊不知越是如此,他反而生出疑心。
江暮秋帮她脱下披风,似乎随口一问:“妻主,今夜可还顺利?”
他暗戳戳地打探,宋观澜闻言忽地抱住他。
下巴抵着他的肩头,双手扣紧,想起被她拧断脖子的永郎,心绪难平。
她是第一次动手杀人:“有惊无险。”
狐狸眼睁圆:“这话怎么说?遇见什么惊险的事了?”
这些事当然不能跟他说,宋观澜捂着肚子,话音一转:“好秋郎,我好饿啊!”
他的注意力顿时被转移,厨房里一直温着饭菜,这会入口刚好。
饭后,她给江暮秋换药:“近几日可有出门的打算?”
他想了想,反正宋观澜不认识,便如实道:“太仆令的儿子出嫁,父亲让我去道贺呢。”
太仆令方蕊的儿子正是方亦思,当初想入宋观澜后宅为侧夫,结果当着众多男眷的面犯痫症,颜面尽失。
草草办完及冠礼,太仆令挑了门亲事把他远远嫁出去。
裴氏对方家隐瞒病情的行为始终心怀芥蒂,让江暮秋去道喜既不失体面,又能让他多接触些郎君,与后宅男眷打好关系。
“妻主怎么忽然问这个?”
萧韫的话在脑中回响,宋观澜担心他被人算计还懵然不知,又不能把人拘在家里:“出门多带些人,免得被人欺负。”
“听妻主的!”
他才不会轻易被人欺负,可她的话实在让人心里无比熨贴:“妻主明日想吃什么,我亲自下厨给您做!”
身后抹药的手微顿:“明日有些事要办。”
“又去赤霞园?”
“不是。”
去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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