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前厅,远远瞧见盼绿慌慌张张抓着腰带夺门而出,向来精神抖擞的脸红彤彤一片,两条腿跑的飞快,从郑先生那学来的礼仪全还回去了。
怎么了这是?
屋里,床帐内黑漆漆的,借着窗外月光隐约看到床上微微隆起的身影。
宋观澜坐到边上问:“怎么没等我?”
江暮秋扭头看来,轻轻咬着唇。
这是还委屈着呢。
“那话,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她叹口气,颇有些推心置腹的意味,还没继续往下说,江暮秋坐起身。
前襟敞开,他的肩上只披了件外袍,一只手牵着她的手往下,自信道:“不小的。”
火热的温度隔着薄薄的布料传到掌心,宋观澜很不争气地咽口水。
心底默默点头,确实不小。
它好像睡醒了。
抽回手时指尖不小心蹭过,换来他难耐地闷哼,水汪汪的狐狸眼只静静地凝着她。
宋观澜暗叹造孽,事已至此,这场乌龙她只能认下:“是我误会你了。”
等等!
好像有哪里不对,他怎么知道自已不小?
“盼绿刚刚——”
他打着哈欠,小声道:“妻主,侍身困了。”
“你跟他比——”
“您也快睡吧。”
唔,好吧。
*
燕帝寝宫。
凤案上摆着宋观澜的脉案,是詹清书刚送来的。
张大监小心观察着燕帝脸色,她眉目舒展,心情似乎不错。
开口提醒道:“陛下,安贵侍还在后殿等您呢。”
燕帝踏入后殿时,碧云掐准时机给江慕安上药,膝盖青紫,在如玉般的肌肤上显得格外可怖。
“贵侍,有点疼,您忍着点。”
“怎么现在才上药?”
燕帝出声,碧云吓一跳,瑟缩道:“参见陛下!”
江慕安眼中包着泪,帮碧云开脱:“臣侍怕疼,所以才拖到现在。”
可怜兮兮地仰头望向燕帝,泪珠从眼角下滑。
看着这副情态,燕帝怔忪。
她想,脸没事就行。
世上找不到与他如此相像的脸了。
因着这张脸,她愿意偏宠江慕安两分:“琼儿性子是该改一改了,此事,朕会给你一个交代。”
片刻后,江慕安坐着燕帝赏赐的仪驾回了自已的宫苑,路上所有宫奴俯首叩拜。
这个高度让他初步品尝到权力的味道。
还不够,他要更受宠,要爬得更高。
服下驻颜丹,燕帝支着额头,体内汹涌的热气让她短暂地感受到年轻时的精力充沛。
“琼儿呢?”
张大监犹豫道:“四殿下与傅大人的父亲相谈甚欢,现下还在傅家住的别院里。”
燕琼那个臭脾气,谁能跟他相谈甚欢,赖着不走,分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他还念着饶玉呢!”
张大监不敢搭茬。
迎娶皇子只能领个闲差,终生不能掌权,傅娆玉是陛下的左膀右臂,朝堂重臣。
陛下不会同意这门婚事,四皇子的打算只会一场空。
甚至为免节外生枝,傅饶玉和萧韫的婚事想来很快就会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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