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天潍被打乱了做题思路,心底忍不住烦躁,他抬眼看向男老师,“老师,我在认真答题。”
“还说谎,我看见你手上有东西。”说着,男老师似乎迫不及待般,去抓许天潍放在桌下的手。
“你干什么!”许天潍瞬间站起身,见对方这么不信任他,又碍于现在是考试,他只想赶紧结束这一切,于是直接亮出自己左手。
上面确实写着一行小字,男老师一把抓住他手腕,凑近,想看清上面的答案,给人定罪的话语即将脱口而出。
却在下一秒,他脸上的神情忽然僵住。
上面写着:别浮躁!审题!
甚至因为许天潍手心出汗,墨水已经被晕染开。
林殃走过来,看清上面的字后,心头忽然微热,他看了眼许天潍,伸手分开两人,“继续考试。”
同时,余光不动声色地打量起那名男老师。
又是一个想赶走他的。
唐漫依替他与家长的赌约本就没做任何隐瞒,恐怕现在全校没有人是不知道的。
林殃看了眼他的监考证,语气淡淡:“武老师,考场上禁止大声喧哗。”
接着,他屈指在许天潍桌角轻敲,示意对方别被这件事所干扰,“别浮躁,注意审题。”
随着小插曲的结束,没一会儿,收卷铃声响起。
林殃整理着试卷,等教室里的学生都出去得差不多了,他叫住要走的男老师。
“武老师。”林殃抬眼,“您刚污蔑了我的学生。”
男老师转过身,条件反射地看向还在座位上的许天潍,说出口的话毫无知错意味,“如果不是他做一些与考试无关的事,我能判断失误?
考试就要有考试的纪律,在手上写字,临到头用来告诫自己,平常干什么去了?”
林殃没想到对方这么能狡辩,他自动忽略掉没用的,反问道:“武老师您自己都说是误判了,难道不应该跟他道歉吗?
还是您觉得您是老师,永远高学生一等,给他们道歉是掉价的?
又或者,你根本就是在没事找事,那如果真是如此,我可要跟殷主任聊聊,问问他监考教师故意捣乱考场,会有什么小惩小戒。”
林殃看着他,见他神情不似刚才那般傲气,继续开口,“监考教师巡视考场,维护考场公平正义是应该的,但现在是你污蔑我的学生作弊,不听解释,甚至与学生产生肢体对抗,如果我的学生因此产生心理问题,武老师觉得,您能承担起这个责任吗?”
“……”男老师听到最后一句,明显有些按耐不住了。
现在的小孩确实都很脆弱……
男老师心底暗骂一声,秉承小事化无的理念,他转过方向朝许天潍走去,语速极快道:“对不起许同学,刚才是老师误会你了,可千万别忘心里去啊。”
闻言,许天潍并没有什么表示,甚至歪头朝男老师身后看去,却发现林殃早就已经离开了。
……
“殃殃?”
林殃听到声,扭头注视着风眠走近,他面前的桌上是厚厚一沓数学试卷。
整个高三年级数学老师分题改卷,他被分配到两个不算难也不简单的大题,这也就意味着,学生都会做,但很大可能做不对,改起卷子来答案五花八门,偏偏又要睁大眼睛在各种字体与间隔中找能得分的步骤。
太累了,他已经麻了。
风眠摸摸他的脑袋,递过来一个文件,“这是你们学校当时请来假扮歹徒的所有人资料。”
“调查这个做什么?”林殃接过,本就负荷的大脑根本看不进去一点,他只是随便翻翻便放在桌子上,困惑地看向风眠,“难不成你要找到那个拿着真刀的?”
“嗯。”风眠注视着林殃,对方清亮的眼底此时清晰地倒映着她的身形,开口道:“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事实真相。”
“可唐漫依不是说,那个人是精神病患者,从警局回来没几天便死了吗?”
“殃殃真相信他死了?”
林殃皱了皱眉,“他也没理由装死啊?精神病患者伤人本就无法判定。”
“我还在让人查。”尽管如此,风眠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况且这个人是除了程悦,唯一一个能证明林殃清白的人,无论如何她都不想放弃一丝可能。
风眠无意识看了眼桌上的试卷,“今天又要改到很晚?”
“对啊。”说到这个,林殃的脸顿时皱起,用红笔敲着卷面,恰好现在这一张试卷主人写字很是放荡不羁,不顾间隔不顾大小,可从中对字主人的豪迈不羁窥探一二。
通俗点来说,就是乱。
不想改了!
林殃扔下笔,转身正准备抱上风眠,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个想法。
他抱上对方的腰,仰着头,下巴随着说话一下一下轻戳风眠肚子。
“眠眠~帮我改卷子呗~”
听到他软软的撒娇,风眠将人抱起,换成她坐在椅子上,林殃坐她腿上。
风眠像是被美人冲昏头脑的君主,想都不想便拿起笔准备开始帮改,却在注意到林殃高兴到翘脚的小动作后,她手一顿。
突然想起上次对方的“今晚……”转折。
下次下次,不如这次。
“殃殃,我刚结束工作,又来帮你改卷子,很累的。”
林殃侧脸看她,没急着开口,等待着对方接下来的话。
“想听殃殃喊点好听的。”风眠凑近,在他鬓角处啾一口,“如果是满分好听,今晚还有额外奖励。”
本来林殃还有些云里雾里的,不知道她在表达什么,直到最后一句话出现。
他一时间有些无语,是对她的额外奖励吧。
林殃撇撇嘴,对于这样的情形,他已经逐渐适应,甚至不想挣扎了。
不用他动就可以快乐,林殃觉得,这也没什么不好的。
但想归想,他的耳根却已经悄无声息地爬上了红。
“老公……”林殃感受到腰间已经滑入的手开始尝试突破障碍,整个人条件反射地微微发颤,他扶着风眠肩膀,还是开口,将剩下的话说完,“帮我改卷子呗嗯……”
风眠微微垂眼,顺势遮挡去大半侵略目光,“殃殃怎么在抖?是冷吗?”
明知故问!
林殃攥紧她身上的衣服,费力地掀开眼皮瞪向她,却毫无威慑力可言,甚至带动起微微染红的眼角,在风眠看来,是最好的动力。
“嗯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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