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被姐姐圈在书桌前,姐姐写着作业,他就乖乖地坐在腿上玩自己胖乎乎的小手。
情景再次变化,是一家人去游乐场的画面,似乎又大些的小孩拿着一个比自己脑袋还要大的棉花糖,坐在爸爸高大的肩头,打量着周围新奇的一切事物,激动地挥手翘脚。
惹得身下的爸爸要时不时偏头躲过他乱晃的小脚丫。
“满满这么有活力呀,爸爸都要抱不住了。”
而妈妈牵着姐姐走在旁边 ,笑意温柔。
……
“满满呢!”
女孩抹着脸上止也止不住的泪水,“妈妈,满满……满满不见了……”
她的身上满是泥泞,似乎狠狠地摔了一跤,露在外面的腿上一大块伤口触目惊心。
“怎么会不见,满满不是跟你一起在家吗?冷静下来,告诉爸爸妈妈经过好不好?”
“作业好多,我要写作业,但是满满要出去玩,我就抱着他,说等写完作业就带他出去,但他坐不住,中途跑下去,我以为门是锁着的,等再出来发现满满不见了……”
男人也跟着蹲下身,抱紧哭得无措的娘俩,安抚着她们,“那个地方有监控,我们现在去找警方调取……”
林殃一路看下来,忽然,有什么温湿的东西划过脸颊,他抬手去碰,
是泪……
他怎么哭了……
上帝视角的他,看见正是爱玩的年纪,对什么都觉得新奇的小家伙,从姐姐怀里挣扎下来后,拍着手去追赶一只蝴蝶,那时正值正午,艳阳高照,周边并没有什么人。
小孩从院子里跑出来,跑进监控盲区,林殃看到一个人凭空出现,带着小孩瞬间消失。
他也仿佛被什么吸住般,跟着来到一片废弃垃圾场。
那个人明明什么都没有遮挡,却让人怎么也看不清脸,他将昏迷的小孩随意地丢到垃圾堆附近,又瞬间消失。
等小孩醒来后,看不见熟悉的人,他坐在肮脏的垃圾上嗷啕大哭,身上原本干干净净的衣服也被蹭脏,带有泥泞的手胡乱擦着眼泪,抹花了白净的小脸。
这时,一个来拾荒的中年女人被哭声吸引,她远远看着高大垃圾山下小小的一团,神情复杂。
这里曾是一个工厂的垃圾集中地,后来工厂倒闭,因为没有人管,周围处理不掉的垃圾都陆续送到这边,最里面的垃圾都堆成了小山,占地面积比较大,也不知道从何时成为弃婴的最终归宿。
眼前这个小孩是中年女人见过的唯一一个还活着的。
她知道自己现在落魄,又快年过半百,就算将他捡回去,也没钱养活。
但小孩的哭声实在悲戚,盘旋在巨大的垃圾场上空,惹人无端心颤。
“孩子,你怎么一个人在这,要跟我回家吗?”
不知道为什么,这句话从中年女人口中吐出时,林殃看着她眼角的皱纹,眼泪流得更凶了。
这是……外婆吗?
小孩哭声一滞,仰起头看着眼前的中年女人,似乎也不怕生,忽然朝对方伸出双手,“婆婆……抱~”
小孩被女人带走,坐在三轮车后,除了从他身下小小辐射开的地方是一片净土外,周围都是拾捡来的塑料瓶和纸壳,它们也仿佛有灵性般,紧簇着,就算有车轮压过石子一抖,也没有一个滑下来吓到他。
林殃飘在空中看着那逐渐远去的一大一小,泪水彻底模糊了双眼,也将他们模糊成大大小小的光晕。
忽然,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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