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年轻人就是后来的新镇长吗?”
“没错。”
“还好,我们为依云还有她爸报了仇。”
马一行有点明白苏小玲为何一定要离开这里了。
依云是两年前死的。
那么,过去的两年,种子大厦的新主人便是苏小玲。
两年来,新镇长一定来找过不少麻烦。
也许战斗中白脸镇的人有了死伤。
总之,结下的仇恨是化解不了了。
只要苏小玲敢离开大厦一步,他们就会杀了她。
待在里面固然是安全的,可和坐牢没有区别。
谁愿意一辈子被关在牢笼里啊。
依云大概至死都没踏出过大厦一步。
嗯?好像哪里不对劲。
“小玲,依云死前应该一直待在楼里,你又是怎么见到她的呢?”
他不是没想过苏小玲可能是依家请来侍候依云的。
但是,她对白脸镇的了解似乎全是来自依云之口。
完全不像是本镇人。
苏小玲明显愣住了,过了一会,才答道:“我,其实我是外地人,来探望依山时,正好遇到病毒,封镇后我出不去了。”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说不出的悲凉,尤其是提起依山的名字时。
“你和依山是什么关系?”马一行半信半疑。
“你这人,怎么打破砂锅问到底呢!肯定是……”罗英杰抢着说道,把嘴巴凑近马一行的耳边,才小声说出后半句:“肯定是他的小情人。”
马一行恍然大悟。
这倒是说得通。
苏小玲是外地人,来和情郎相会。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依山不想女儿知道苏小玲的存在。
这大厦高达十层,随便找一个房间安置她,又不让依云知道,还是很容易办到的。
没想到,刚好遇到病毒爆发,再也没法离开了。
不过,马一行还有疑问。
“小玲,你和依云见面,是在两年前她将死的时候吗?”
依山死后,苏小玲也许躲了几天,没见到人,才去找依云。
而不可能躲了两年多,在依云奄奄一息的时候,才去找她。
苏小玲又愣住了。
“你这样问是何意?”她的语气明显有点不快。
罗英杰责备道:“人家刚说完伤心事,你怎么像审问犯人似的!”
“啊,不是的,我只是随口一问,你要是不记得就算了。”
马一行打了个哈哈道。
苏小玲站了起来,转过身,似乎是打算离开了。
就在马一行以为她不会回答的时候,她边走边道:“我是在依山死后两天见到她的,当时她就快断气的样子。幸好她又熬过来了。我有点累,想去歇息一下,你们自便吧,三楼有空的房间。”
话说完,人消失在了门口。
罗英杰道:“真是对苦命鸳鸯。我猜她回房间后一定得哭。”
马一行心想:“那可不一定。在我提出问题前,她讲述往事时一直非常冷静,就像事外人一样。情绪的变化是出现在她提到来看望依山之后。”
如果不是自己敏感,便是她在撒谎。
但既然她圆过来了,他再纠缠不休,就是不识相了。
“我去睡会。”马一行起身离座,走出饭厅,来到三楼通道上。
“你这人,怎么说走就走!”罗英杰不满道,和他如影随形。
马一行在一间门上贴着“客房”牌子的房前停下,轻轻一拧,门开了。
他环视了一圈,屋里布置相当简单,只有一张床和一个床头柜。
走过去摸了摸被子,没有灰尘。
应该平时有安排铁人清理。
看到床,他便立刻来了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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