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道歉6
苏瑾宁觉得自己可能受了这氛围的感染，也可能是自己太需要倾诉了，所以一气儿说了这么多。
她再要咽下一口蜗牛饭的时候，那饭却哽在喉头，无法下咽。
他看出她有些哽咽，她刚刚诉说的那些感情经历，似乎就是传说中的相濡以沫，而让她怀着这份感情的，是另外一个男人。
喝了一点东西，她终于把那口饭咽了下去，又说道：“我也听说过，有的夫妻离婚后还能成为朋友，可是我真的做不到。我见到他就无法抑制地想到过去，想到我们在篮球场上的相遇，想到我义无反顾地随他来到云海，想到过去那些苦过又甜过的日子。所以我觉得我应该远离他，慢慢忘却。”
“可是逃离未必是最好的疗伤方法。”他忍不住说道。
“你觉得我软弱也好，觉得我自控能力差也罢，总之我不想面对他。所以昨天晚上你安排那样的见面，我真的很伤心，也很生气。”
他凝视着她的眼睛有一瞬，吐出这样的话：“那我道歉。”
他这样冷峻的一个人，喜欢控制别人惯了，说出“道歉”二字，应该很难，所以显得别别扭扭的。
苏瑾宁这会儿倾吐了很多，也不想再说什么了，就低头看着眼前吃了一半的蜗牛饭。她平时做事情很慢，洗衣服会洗半天，做饭也磨磨蹭蹭的，有时候看起书来，饭还常常糊在锅里，宋瑞总是喜欢揉着她的头发喊她“小蜗牛”，磨磨蹭蹭的笨笨的小蜗牛，她有时会问：“那有一天，万一你跑得快了，会不会嫌我慢，会不会丢下我？”
“怎么会？”他把她的头发揉乱，“我怎么可能丢下你，到时候我会驮着你跑的。”
可是，她还是被丢下了，虽然不是因为跑得慢。
她忽然想喝酒了，就问服务生：“这里有没有酒？”
有人送了葡萄酒过来，她便和陆锦川对饮。
喝着酒，陆锦川忽然说：“你有没有想过，他离开你，或许另有原因？”
苏瑾宁觉得，现在探究这个，已经没有什么意思了，总之宋瑞是离开了，他现在跟那个姓叶的女人在一起。
“所有的离开都是有原因的，但是原因不重要，结果才重要。”她喝着酒，觉得满嘴里都是苦涩的。
他似乎想说什么，但是终于没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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