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听他声音低哑,见其顶着两个黑眼圈,神情疲倦,显然一夜未睡,惭愧不已。
“无人替你的班?”
李牧问完,才恍然记起,余思渺负责的病人,不会假手于人的规矩,面露自责,急忙说道“一夜辛苦了,你先去休息,我来盯着这里。”
“没事,熬夜使我快乐。”
余思渺说得极其诚恳,没有任何勉强。
能够为帝帅服务,这是他毕生所愿!
“去休息!”李牧面露威严之色,沉声喝道“都说医者不自医,万一你出事,我不放心别人!”
“好!”
余思渺因激动而胀红了脸,没想到李牧会如此重视自己。
他交待完输液的顺序,回到自己的休息室,合衣便睡。
李牧听着液体落下的滴答声,望着沈幼楚的睡颜,尽管知道她会醒来,仍止不住默默祈祷,希望她赶快醒来。
最后一瓶液体见底时,沈幼楚终于慢慢睁开双眼。
她望着陌生的天花板愣了一瞬,脑海里闪过昨晚被胡彪用毛巾捂住嘴昏迷过去的画面,脸色一瞬惨白。
“小牧哥!我……”
“别害怕,已经没事了。”
李牧一把将人搂进怀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柔声抚慰。
“昨晚出事后,我就追上了他们的车,人赃并获。有我在,他们不敢动你分毫。”
是吗?
沈幼楚低头看了眼自己完整的衣衫,暗中松了口气。
当时她从镜子里看到胡彪那侵略性的眼神时,就以为自己这辈子完了!
“多亏了小牧哥!小牧哥,有你保护我,我什么都不怕!”
沈幼楚嘴上这么说着,但颤抖的身躯还是出卖了她的胆怯。
李牧看破未说破,轻轻拥护着她,任她放肆的发泄心中的恐惧。
“我告诉你们,今天要是不让我进去,我一头撞死在这里!”
门外突然传来刺耳的尖叫,沈幼楚吓得一个激灵,猛地抬起头,惊惶失措地望着李牧。
“怎么回事?”
李牧眉锋紧锁,目光如箭射向门口。
守卫的士兵推门而入,面露难色。
“回长官,您交待过,没您的允许,不许探视,可对方寻死觅活,我实在无法阻拦……”
砰!
“姓李的,你好大的威风!还特意请了当兵的来守门,可惜你拦不住我!”
吴母一脚踹开房门,推开士兵的胳膊,看向躺在病床上的沈幼楚,眼中闪过鄙夷之色,脸上堆起假笑,把一个两尺见方的红色礼盒放到床头柜上。
“沈小姐,这是我特意买来的人参,一盒五万,抵普通人家一年的收成呢。”
“我今天来呢,就是想问问你,我儿子吴洋到底哪里做得不对,你要告他绑架杀人?”
“之前吴洋想娶你进家门,我一直没同意,你要是因此怀恨在心想毁了他,我也理解。这样,我给你一笔钱,就当是分手费,从此以后,你俩桥归桥路归路,你想嫁谁我也不管了,但吴洋犯的错事,你也要一笔勾销,怎么样?”
吴母从怀里掏出一张支票放到礼盒上,瞟了眼沈幼楚,面露鄙夷。
没伤没灾的要告吴洋,不就是玩了一手仙人跳,想讹吴家的钱吗?
她就成全了沈幼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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