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孔教习只说了这一句话。
言语中心酸和欣慰交织在一起，终究还是很无奈。
对此，木流并不感到意外。
天道殿是大衍学院的主殿，已经聚集了不少新生，排成队列，依次走过大殿中央的祭台，左上右下。
木流随孔教习进殿后，仍有其他教习先生领着几队新生，陆陆续续的，从别的殿门进来。
一些好事的师兄师姐得到消息，也赶来天道殿看热闹，想看看这些师弟师妹的风采。
而且司冥琴真来到学宫的消息已经在整个浮岛传开，很多人想见识一下究竟是怎样的天纵之材有幸成为他的使徒。
……
祭台上立着一块不规则的黑色巨碑，表面布满图腾，嵌入地里。
在它旁边，还有两座高大的上古法师的石像。
巨碑和两座石像呈合围之势，守护着中间那个看起来有些妖异的暗红色石台。
有一件强大的法器嵌在石台里，名叫星盘，乃是传承自上古的至宝。
整座祭台被阵法连成一体，学宫正是借此精确鉴定每一位法师的天赋修为，授予相应的阶位。
庄副院长和两名教习站在石台边上，其中一名年轻的教习平举双手端着一个用红色锦缎盖着的盘子，盘子里承放着一柄精致的暗金色匕首。
新生走上祭台，需要从教习手里接过匕首，划破手指，往石台滴上一滴血。
待血滴化开以后，黑色巨碑上的图腾便会绽放异彩，自行挪动起来，最终组合成一行金色大字。
……
“沐晨，神识……三尾，念力强度……黄阶六段。”
“长空云奇，神识……三尾，念力强度……黄阶九段。”
“孟姜，神识……二尾，念力强度……黄阶三段。”
“楚寒江，神识……二尾，念力强度……黄阶七段。”
……
孔教习似乎很乐意站在木流身边，一直没有走开。
“今年的新生的总体水准比往年强上不少，是个好兆头。”孔教习感叹道，脸上多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喜色。
十一岁是个分水岭。
绝大部分具备天赋的人都是从记事起，就在家人和师长的教导下开始凝炼神识，经过六七年的修行，其潜力会在十一岁左右完全展现出来。
天赋和潜力已定，后续修行会让神识念力有所提升，但是并不会取得太大的突破。
部分新生展示出相当不俗的天赋，引发热议。
但是这种情况对那些看热闹的师兄师姐们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这时，诺大的天道殿爆发出一阵惊叹。
因为，巨碑上的金色大字简直让人难以置信。
“秦风，神识……一尾，念力强度……玄阶一段。”
念力强度以天地玄黄划分为四个品阶，每一阶又细分为九段，不同品阶之间有着质的差异。
单论念力强度，玄阶一段的法师可以轻松碾压黄阶九段的法师。
上百道目光都停在从祭台上走下来的那位瘦小的少年身上，以致于没有几个人注意到一位看起来不到十一岁的男孩走上了祭台，拿起了匕首。
木流的视线也落在刚走下祭台的外族少年身上，他知道“神识一尾，念力强度玄阶一段”意味着什么。
神识只有一尾的法师，会出现两种极端。
一种是法师中最差劲的，念力强度极为普通，终其一生只能徘徊在小乘境界的边缘，幸运的话还有可能凭借自己的学识得到一个初级法师的荣誉称号。
这种情况在学宫很常见。
另一种情况则与之完全相反，像秦风这样念力异常强悍的，一路成长下去，完全有机会破境晋升上位法师，千年难遇。
“咦，这是……精金？”
木流发现手里的匕首很不凡，系在腰间的铭心剑跟它一比，无疑要黯然失色。
“眼光不错，这把匕首确实是由精金打造。”庄副院长回答道。
木流问：“它叫什么名字？”
“龙鳞。”
“它被封印了，是吗？”
“是的。”
“可惜了。”
木流为龙鳞感到惋惜，心中莫名的伤感。
他深知自己的能耐，抱着游戏的心态，用龙鳞在指尖轻轻划出一道口子，流出一滴血珠，滴落在石台上。
血滴化开，但巨碑并没有像对待前面的新生那样对待木流，久久毫无动静。
“就算我天赋不行，也该有所表示吧。这样毫无反应，也太打击人了。”
木流心里这般想着。
大殿里的学生和教习察觉到异样，不少落在秦风身上的目光转移到了木流的身上，打听着他的身份。
木流望向台上的庄副院长和两名教习，见对方也是一脸疑惑。
“难道是嫌弃我给的血太少了？”
说完，木流拿起放归到盘子里的龙鳞，打算再割一刀。
却被庄副院长制止。
木流抬头望去，巨碑上的图腾发生了一些变化，在缓慢挪动中。
（这个章节的标题有点难以取舍）chapt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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